影子

他說 : 你不很特別, 總是不說話, 總會穿黑衣, 總會在遠遠的地方, 用炯炯有神的一雙黑色眼睛望著別人 我說 : 你說是盯著是打量 他說 : 不, 眼神不很銳利, 只是, 像要看出我什麼似的 我說 : 也只因為我不懂, 我不懂得你 他說 : 你要懂我什麼 我說 : 你像什麼都是, 像什麼也不是, 像神, 不 ...... 那貶低了神, 是神化, 總是....... 摸不透, 來去無蹤 他說 : 不就跟你一模樣嗎 ? 我們都相似 我說 : 那, 你+我就是我們吧 他點頭, 然後把我吃剩的咸麵包吃下 我說 : 我點了的, 吃不掉的你都會吃下 他說 : 浪費食物不好 我說 : 就是喜歡, 你總會接收我不要的, 剩餘的, 把那些「叫多餘」的一一吃光, 那些...... 還有我 他說 : 世上沒有多餘的人類, 只有人類多做的閒事, 說多餘的話, 問多餘的問題 你喜歡的紅色, 我今天穿上, 轉了一圈, 看著鏡子裡的自已, 搖曳著裙擺跳起舞上來, 跳我們熟悉的那一支, 音樂播起 Cucurrucucu Paloma 。你躲在角落流淚, 我不懂你為什要哭, 我也不懂為什麼我總是因著你而哭, 無法解下的何止是我的結, 還有你的, 也是我們的。你說的「我們」。 我乘著陽光在露台赤腳跳舞, 影徒隨身, 我踏著影子, 穿越它, 影子乘載從前, 不要離棄它。 不要怕。